這天逛到一本舊書Norwegian Wood,突然想到「什麼時候也有過這種感覺」那樣的事。
像這樣:「『喔!這本書啊。』我在稍早前的什麼時曾經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全部讀過了。」
我試了幾次,但始終記不起她的名字,我的那位同學她叫什麼名字呢?我真的忘了。
我覺得應該感到抱歉,但現在只有淡淡悲哀的感覺,這種感覺,也許就算現在馬上記起她的名字也不會稍減吧。
不過,我倒是清楚記得大義館那個夏天課堂上,她轉過頭壓低聲音說:「要一起蹺課去看電影嗎?」 「不行啊,下午體育課會點名。」我同樣壓低了聲音回答。 「喔。」三兩下收拾好書包,臨走前她撕下活頁筆記本開始窸窸窣窣寫,說bye時遞來給我,笑著說:「你應該會喜歡。」
那一張列了十幾本書名的清單,為首的第一本便是「挪威的森林」。
我在什麼時候窩在陽明山上那一坪大的小小屋室裡,深夜點一盞黃燈伏案讀完「挪威的森林」,然後在半夜凌晨溜到OK去買可樂,一覺醒來的隔天中午又去買了「聽風的歌」跟「1973年的彈珠玩具」。我記不清那是什麼候時候的事,但總以為那似乎是稍早前不久的事。
我已經忘了好心同學的名字,但卻清楚記得她寫書單給我的事,這樣的事像缺片的拼圖落差了一些不完整的距離,清楚得讓我很想找幾本書或乾脆自己寫幾本來讀,好填滿那樣堙遠的距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