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台北,從公車窗口望見咖啡店前,人們排隊等著領取他們所點的咖啡,最接近櫃台的一位女學生,取了咖啡端著托盤轉身,接著,我看到一長串人龍極富技巧地微調他們的站姿,以避開女學生,禮讓她回到她的座位。
我在海德堡的咖啡店前,見過什麼而曾浮現過的字眼,現在已經不復記憶。
列隊等待他們各自的咖啡
在香味裡避開彼此的氣息
筆記裡的那些字,我不認識你,但你可能覺得太隱晦艱澀,就像暗暗想著惱人,但說穿了什麼也沒有的猜忌。海德堡的咖啡店,在那裡,像有什麼預料會出現,但又不可能造成驚喜的公車亭,三三兩兩有著秩序,列隊等待他們。
路過的行人,張望的遊客,等待咖啡的咖啡鬼。
我們恰如其分的等待,也像在誰的店裡點了只想獨享的特製餐餚,一個接著一個,我們,努力辨識我們之間的異同,並且,在香味裡避開彼此的想像。
我們可以交換這一段時日以來分別獨有的徒勞無功,你什麼也沒完成,我什麼都沒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