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我初入設計這一行的老闆併肩走向他的座車時，正巧路過台北市政府正在進行工事的一處工地，老闆瞟了一眼那已鋪好暗黃灰白方正地磚，不免嘆了口氣道：「一看就知道是劣質的大陸石材。」
我隨口接話道：「大陸石材應該比較便宜吧。」我想，這應該是很一般之見吧。
印象中，我似乎從未跟我的前老闆有過涉及立體工程的對話，雖然從前待的那家設計公司也承攬立體裝潢營造業務，但我從來都只有平面設計的經歷，頂多也只是偶爾跨刀幫忙做做圖。
「大陸石材其實一點也沒有比較便宜。」前老闆續道，「那是不同相對比例的說法。」他如是解釋。
「相對比例？」我有點納悶地問，因為實在無法意會到底他指的是哪方面的相對比例。
「比方說……一塊比較具品質水準的西班牙石磚是400元……」老闆略整理一下思緒，並嚐試舉實例說明。
「這400元的西班牙石磚的確比100元的大陸磚少了300元差價，但如果因為這樣就說大陸磚比較便宜，根本也不正確，因為它終歸沒有西班牙石磚的品質。」老闆如是道。
「嗯。」我這下總算明白所謂「賣價便宜的東西並不真的便宜」的道理，價格畢竟只是諸多價值之一種，罔顧品質的100元地磚，搞不好從整體品質長遠來看，其實是要比400元地磚還要貴上不止於300元的價差，於是也小補一句感嘆：「所以說，如果只是比價競標，工程品質也會因此跟著下降。」
只有相對的價值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