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erman tea

德國茶很香,油滑奶膩卻馥郁風雅的那種香法,但,也只是香。然而,不知為何,沏一壺德國茶,特別在繁忙無日多時的偷閒一隅,總教人感到分外愉悅,大概也是往日的德國遊歷太過美好的關係。

兩年前的閑適在氤氳之間浮現,對照近日太過匆促的繁瑣,覺得許多在意都太不值得。

那天,從前的同事寄來兩冊華麗一族,MSN問收到書了沒,然後說他做到七月就要離職,隨口也問我:「你做到何時?」

說來或許有人不信,但,我們Designer就算再怎麼沒創意,畢竟也是時時得仰仗創意混口飯吃的行業。

創意是中生之後而求,簡言之,創意就是,同理,把事情做也就是把事情做得有創意。創意其實不是個別單一甚至是部份、片斷的存在,創意是種文化、創意是種信仰,而且在絕大多數時候,信仰都特別需要被釐清,特別是創意這種信仰更是如此。如果有人只求做到的底限,而不願朝向的追尋,顯然是不信仰創意的異端。

我們所該有的自省,或許是回想我們的過往:從前那份工作,總讓我們覺得似乎不大合乎理想創意所求,那時候理想的創意工作,大概就是我們各自現在的這一份工作吧,然而,結果竟出乎意料地幻滅得如此理所當然,就像抽離一塊積木、發現一個真相就足以讓整個原本完美的認知結構崩潰一樣,或許真是生活在他方吧。

我們都體驗過毫無生氣、重視階級資歷、講究倫理的工作環境,在那裡,創意像阿瑪迪斯裡的莫札特,深沈地受到Antonio Salieri的妒嫉。

創意文化確實深具威脅,只不過,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威脅,都源自缺乏同理心的恐懼。

我沒辦法(猜想我的前同事也沒辦法)妥善傳達所謂的同理心,就好像一杯德國茶,嚐來無味,嗅之芳香,但,即便你嚐了、也湊近嗅聞了,恐怕也還是無法體會:我兩年前的閑適,如何封存且盡現在這裡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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